县公安局侦破“2003.6.12”命案积案纪实
社会治安整治“春季攻势”行动以来,县公安局紧紧抓住命案积案侦破工作不放松,专门成立“侦破命案积案”领导小组。县公安局局长贺广平任组长,要求刑侦大队对2000年以来未破命案积案进行全面梳理,确定了一批命案积案作为攻坚重点,全力破案。
阳历三月,内地天气已经转暖,但新疆天寒地冻,到处冰雪覆盖,白茫茫一片。
9日下午5时许,新疆昌吉回族自治州呼图壁县芳草湖总厂上方的太阳渐渐西沉,气温回落,室外温度降至零下二十摄氏度,街面行人稀少,人们大都回到家中,准备晚饭。吴堡“2003.6.12”命案专案组组长王卫兵和高红卫中队长在榆林市公安局大力支持与呼图壁警方的积极配合下,在一简陋的出租屋内将杀人逃犯薛大魁(化名)抓捕归案。
这是县公安局新一届党委班子组建以来,开展侦破命案积案行动中破获的第一起命案。
2011年3月14日上午11时30分许,由乌鲁木齐开往北京的T70特快列车缓缓驶入绥德县火车站,列车停稳车门打开后,专案组民警押解犯罪嫌疑人薛大魁走出车厢,早已在站台上等候的副局长王爱华迈着轻快的步伐走上前去,与民警亲切握手,一一戴上红花,迎接他们凯旋归来。
3月15日中午,犯罪嫌疑人薛大魁被押解回吴的第二天,受害人的妻子携三个子女,在清脆响亮的鞭炮声中,为县公安局送来镶有“千里擒凶,执法为民”金色字样的锦旗,她紧紧地握着办案民警的手,不停地说:“谢谢,谢谢……”,感激的泪水夺眶而出,这饱含了民警为侦破此案付出的艰辛努力,更表达了他们全家对县公安局由衷的敬意。
局长挂帅 锁定命案求突破
县岔上乡川口村,曾是1947年3月毛泽东东渡黄河,前往河北西柏坡,开创中国历史新纪元的红色土地,同村村民因小事喋血黄河岸边。2003年6月12日凌晨零点时分,夜深人静,天上繁星点点,黄河奔流不息,在人们都已熟睡之际,川口村黄河岸边发生了一起杀人惨案,犯罪嫌疑人薛大魁酒后帮别人讨债不成,与本村村民薛某及其两个儿子发生口角,拿刀从薛某后背刺入直达前胸,致薛某当场死亡。薛大魁乘夜色游过水流湍急的黄河,朝山西方向潜逃。
案发后,县公安局动员全警,兵分多路,展开缉捕工作,终因报案时间太晚,错失了最佳破案时机。8年多来,该局一直没有放弃对此案侦破工作,调查走访上万户,摸排收集线索过千条,但侦破工作一直没有明显进展。2010年12月,县公安局新一届党委班子组建后,局长贺广平高度重视命案积案的侦破,对“2003.6.12”命案,认真进行梳理,分析案情,寻找破案线索。在社会治安整治“春季攻势”行动伊始,该局专门成立“侦破命案积案”领导小组,贺广平亲任领导小组组长,党委委员、刑侦大队长王卫兵任专案组长,确定刑侦大队二中队为专案工作组,紧盯任务,全力攻坚。县公安局从财力、物力上给予专案组全面保障,划拨出专项办案经费,固定专用办案车辆。贺广平多次同专案组民警一起探讨研究案情,分析犯罪嫌疑人可能藏匿地方,确定侦破工作方向;每周定时听取专案组汇报,了解工作进展情况;要求专案组民警全力以赴,克服困难,务必于2011年3月底前攻克此案。
2011年元月以来,专案组民警日夜兼程、连续奋战,主动放弃春节放假与家人团聚的时间,全身心地投入到案件的侦破上,根据调查掌握的情况,先后赶赴山西、内蒙和宁夏等地,全力展开侦破工作,历经千苦、行程过万。眼看要求破案的时间日益临近,而侦破工作陷入困境,迟迟找不到突破口,每一名专案组民警身上承担着巨大的压力,面临着严峻的考验。
3月5日,专案组民警搜集到一条重要线索,在新疆昌吉自治州发现了犯罪嫌疑人薛大魁的行踪。贺广平听取汇报后,果断指示专案组民警连夜赶赴新疆昌吉自治州。
攻坚克难 千里赴疆缉顽凶
3月6日,队长王卫兵与专案组民警一到新疆昌吉自治州,顾不上旅途劳累,不舍耽误一分一秒,迅速展开调查摸排工作,捕捉破案线索。
新疆昌吉自治州地广人稀,三月依然天寒地冻,寒风刺骨,漫山遍野都是皑皑白雪,道路上被厚厚的冰雪覆盖,外出行走十分不安全,给专案组民警的调查摸排工作带来诸多困难。每天调查结束,冰雪浸湿他们的鞋袜,双脚冰凉、冻的发红发肿,耳朵要捂上好半天才有知觉,王卫兵牙痛的半个脸肿起来,无法正常饮食,中队长高红卫因天气不适应,严重感冒,头痛头昏、行走乏力,但是谁都没有畏缩不前,被困难所吓倒,都在咬紧牙关坚持着,不能辜负领导的期望和人民群众的重托,坚信案件线索有如黎明前的曙光,很快会闪现。在昌吉自治州奔波的几天里,多处留下他们忙碌的身影,有的地方交通不便,为了查证一条线索,不得不步行几十公里的冰雪路。
在昌吉自治州,排查工作进行到第三天晚上10点多,再次取得重大进展,侦破方向直指呼图壁县。专案组民警没有来得及多想,立即动身,连夜租车奔赴240多公里外的呼图壁县,结冰的路面、凛冽的寒风、浓重的大雾都没能挡住他们前进的脚步。次日凌晨6时许,专案组到达呼图壁县时,天还没有亮,大家睡意全无,已做好战斗准备。上午,专案组工作进展的很顺利,中午时分了解到在呼图壁县芳草湖总厂有一名可疑中年男子,自称名叫郭少峰,陕北人,独身居住近八年时间,与犯罪嫌疑人情况相似,形迹十分可疑。
消息传回我县,贺广平立即召集相关人员进行分析研究,认为不出意外,此人应该是犯罪嫌疑人,指令专案组成员迅速赶赴芳草湖总厂,求寻当地警方支持,摸清藏身具体地点,果断实施抓捕行动。在与当地警方取得联系后,通过照片比对,进一步证实了民警的猜测,此人正是潜逃八年之久的薛大魁。民警秘密来到芳草湖长胜南路薛大魁居住的房子外,忍受着寒冷天气,蹲点守候近两个小时,确定犯罪嫌疑人在屋内后,一跃进入,正在看电视的薛大魁还未回过神,就被冰冷的手铐牢牢锁住双手。此时定格在3月9日下午5时12分。
逞强好斗 帮人讨债酿命案
2003年夏天,县岔上乡川口村,得到国家政策扶持,实施新农村建设,村民盖房国家给予补贴。薛大魁夫妇育有三子一女,一天天长大,家中住房紧张。薛大魁经过申请批准,在自家院内新建三间平房。6月12日傍晚时分,薛大魁三间平房顺利封顶,为庆祝这一全家喜事,感谢工人们的辛勤付出,薛大魁特意买了两瓶白酒,炒了几个菜,与工人们坐在一起,边喝边聊,畅谈将来的生活设想,不知不觉中两瓶喝完,工人们也都吃足喝好去休息,自己也喝了有四五两,酒劲发作上了头,正准备上炕睡觉。忽然,薛大魁听见门外有人叫自己,起身一看是同村村民、平日来往密切的薛聪天(化名)(已依法判决)和薛涛兵(化名)(在逃),便将两人叫到院中,拿出一瓶白酒又喝了起来。谈话中,薛聪天称山西省临县高三儿因倒卖女尸欠自己的1000多元钱,晚上高三儿坐船来川口河滩,叫薛大魁一起到河滩讨债,起初薛大魁说喝了酒不去,后又碍于面子,最终答应下来。喝完酒,三人准备起身时,薛聪天对薛大魁说,你不是有一把刀子,拿上把高三儿吓唬吓唬,酒劲上来的薛大魁没有多想,就跟妻子要刀,妻子担心出事怎么也不给,就自己嚷着进屋从箱子里把刀(蒙古弯刀)翻出来,妻子再三阻拦,也无济于事,跟着薛聪天、薛涛兵朝河滩走去。刚走到自家坡底,妻子叫小儿子追出来要刀,薛大魁不仅没给,还把小儿子训了一顿。三人走到村中叫“楼圪洞”的地方,薛聪天又买了一瓶秦洋特曲,三人边走边喝,来到河滩一条船上,等高三儿从对岸坐船过来,一直到深夜,村里灯都熄了,人们睡下了,高三儿始终未露面。接近12日凌晨时分,三人听到河对岸(山西枣峁上)传来猪叫声,便知有人从河对岸往过来运肉猪,过了大约十几分钟,一条木船驶向岸边,一看是同村村民薛某和两个儿子帮别人拉猪挣运费,三人便以“非典”期间猪不能进入村里为由,把薛某抛下的锚拨了起来,不让把猪卸下船。酒后三人失去理智,还进行了分工,一人对付一个,由薛大魁对付薛某的大儿子,接着双方发生口角争执,继而打斗起来,木棍、石块乱飞,打斗中薛大魁持刀从薛某后背刺入直达前胸,致薛某当场死亡。等到薛大魁被人拉醒时,自己睡在河滩上,薛某在身上爬着,没有气息,一把推开,竟没有任何反应,自己脸上湿呼呼的,上衣湿透,满身的血腥味,知道自己闹下“大乱子”,便乘着夜色游过黄河,朝山西方向潜逃。
心惊胆颤 八年辛酸逃亡路
年近半百的薛大魁见到记者说的第一句话:“我知道这一天迟早会来的,八年来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脑子里好像有一块石头重重地压着,经常做恶梦,现在心里感觉反而轻松了。”
薛大魁回忆起当时的逃亡路,那狼狈想终身难忘。当晚游过黄河时,上衣被水冲走,浑身冷的直打哆嗦,在天色未亮之前,爬上了山西临县一座土山,不敢停息,一直往前走,不知走了多久,走进一个村落农户家,要的吃了点饭,匆匆离开,不时转身望向身后,心里惶恐至极,大脑一片茫然,双腿沉重的拉也拉不动,挣扎着往前走。追亡的头一两年,他先后去过山西临县、柳林县,陕西绥德、铜川、渭南和新疆乌鲁木齐、奎屯等地,因为没有知识、没有技术,只能干苦力、做临活,忍气吞声。有活就干,不讲好坏,在新疆一建筑材料厂干活时,一铲子下去要挖起30多公斤的石子,身体撑不住也强撑着,落下慢性疾病,现在胳膊都不能完全举起来。在一个地方挣够一两百元就离开,不敢多呆,常常吃不饱穿不暖,看见警车赶紧躲开,看见警察心里就发毛,听见老乡的声音就走,惶惶不可终日。之后,薛大魁来到新疆昌吉自治州呼图壁县安下身子,自认为这里是多民族聚居地区,社会情况复杂,公安机关管理相对松散,不容易被人发现,是最好的藏身之所。接下来租赁了一间房子,靠打工维持生计,化名郭少峰,轻易不与人接触,日子过得非常小心谨慎。住了两三年,与周围的人混熟后,再没人核查自己的真实身份,就在芳草湖总厂包了几十亩地,自己种棉花,手头也日渐有了积蓄,准备找关系上一个户口,盖间房长期居住。薛大魁还说,最近自己花钱算了一卦,算卦先生说今年是本命年,过了今年,日子会一天比一天好,没想到刚几天,就被抓住了,难道算卦先生算的不灵验?
薛大魁说自己八年来,非常思念亲人,不敢与家里人联系,自己不是一个好父亲、好丈夫,没有尽到应尽的责任,对不起子女们,都不知道儿女长成什么样,过的怎么样?说到此处,他眼圈发红,声音哽咽,身体颤抖,泪水直在迷茫的双眼内打转,流出眼眶无情地打湿苍老、失色的脸颊,戴着银色手铐的双手握的更紧了。
他想告诉所有在逃犯罪人员,投案自首、如实交待罪行是唯一的出路,在新疆都逃不脱警察的追捕,全国再无处可藏。
薛大魁原本姓郭,在两岁时家人把他抱养给舅父,从小家境贫寒,只上过几年小学,受村民歧视,叫他“野种子”,给幼小的心灵蒙上了一层阴影。案发当年,薛大魁四十有一,与死者系同村村民,无任何纠纷瓜葛,有妻室有儿女,日子过得有滋有味,就因为酒后一时冲动,逞强好斗,为两个家庭造成永远无法弥补的创伤,给社会造成非常恶劣的影响,逃得再久,逃不出法网,躲得再远,躲不过追捕,等待他的,必将是法律的严惩。(文:白建伟 王文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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