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灼故居

李 灼：字芳芝，先任兴平教谕，后升为榆林府教授。

王丁旧居

刘文西与吴堡石城的不了情——慕生树

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吴堡石城，是全中国保存最完整，建筑历史久远，文物价值极高的“中国第一石城”，享有“华夏第一石城”之美誉。

国画大师刘文西早在50多年前，就以他睿智的眼光认识到了吴堡石城所具有的“极高的艺术价值和科学考察价值”（刘文西语），他几十年来一直醉心于吴堡石城的研究，20多次来到吴堡石城，为吴堡石城的研究保护立下了汗马功劳。

2014年10月25—28日，在刘文西大师的率领下，“黄土画派”第24次采风写生团来到吴堡采风。这是10月15日，习近平总书记在北京主持召开文艺工作座谈会后，陕西省第一个大型艺术团深入基层进行采风创作，也是“黄土画派”第24次到陕北采风写生之行。

我从小就常听人说国画大师刘文西的赫赫名声，尤其自第五套人民币发行以来，随时都能见到刘老师创作的毛主席画像，对刘老的敬仰之情自然不言而喻，可惜从未谋面。因有编著宣传画册《吴堡石城》、《铜吴堡》这两块敲门砖，2014年5月以来，笔者就有幸七次与刘老见面，每次都受益匪浅。

2014年5月22日，在陕西省文化经济交流协会副会长、西安荞麦园集团董事长薛莹巧的引荐下，我第一次见到了刘老，他在仔细翻阅完书稿清样后动情地说：“早在1964年我就曾慕名乘大卡车长途跋涉五六天到吴堡去画石城。那时的石城还有几十户居民，他们住在城里的石窑里。当时黄河发大水，波涛汹涌，石城高耸在黄河岸边，这一情景对我产生了至今难以忘怀的震撼。我当时画了好几十幅速写，太壮美了！这个石城幸运地被保护下来，将会是中国第一，也可以说是世界第一。”当我告诉他“中国第一是无疑问的”。他反问我“真的吗？”我回答“真的”，并说出了理由：2014年4月，我们去北京采访国家文物局古建专家92岁高龄的马旭初。马老说：“截至2013年，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一共有七批，共计4295处，跟石城有关的共四个，其中有两个是遗址，一个是崖墓群，真正的石城就这一处。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基本囊括了华夏的古建精华。吴堡石城当然也称得起‘华夏第一石城了’。”刘老听后，高兴地笑了，随即说：“还应该是世界第一。”

刘老对吴堡石城有着深厚的感情，至少在1964年，他就曾来过这里。在20世纪六七十年代，刘老几乎年年都要来石城采风、写生、画画。有时一年就要来几次，他忘不了陕北的山山水水，沟沟岔岔，忘不了陕北的父老乡亲，更忘不了吴堡石城。他说：“我在陕西五六十年，曾90多次到陕北，30余次在陕北过年。我的艺术灵感常常来自这里。”说到陕北的坡坡坬坬、村村镇镇他都如数家珍。他和他所创立的“黄土画派”就是根植于这块土地独树一帜地生长、发扬光大的。

他曾以当年扳船送毛主席东渡黄河的川口村薛海玉为原型创作过国画并发表在《人民日报》上。后来，为了当地小学的艺术教育，他还到川口小学给孩子们讲美学并给几个八九岁的“山丹丹”画像，这其中就有扳船送毛主席东渡黄河的老船工薛海清的孙女——陕西省文化经济交流协会副会长、西安荞麦园集团董事长薛莹巧。

见面结束之际，高苗县长邀请刘老和在座的著名诗人、作家、陕西省委宣传部常务副部长薛保勤到吴堡采风。在愉快地接受了邀请后，刘老不仅表示要给《吴堡石城》题写书名，而且意外地说：“我家里应该保留有1964年我在吴堡石城采风时的速写图，到时我一并带上。”已经过去整整50个年头了，当时我们在座的所有人对年已82岁高龄老人的话半信半疑。因为一来50年前的事他能记得如此清楚吗？二来刘老的书稿有200多箱子，他能找的到吗？

我与刘老的第二次见面是在2014年9月22日，他惋惜地说：“速写图还未找到，我继续找。”当我表示他上次题写的书名格式与《吴堡石城》的封面结构不一致，能否重新题写一次时，他不仅高兴地答应了，而且说：“这次我给《铜吴堡》也题一个书名，你后天到我家来。”

9月24日早上，先是刘老的秘书给我打来电话，让我下午取题字，后来刘老又亲自给我打电话。当我表示由于一个很特殊的原因，我已回到吴堡时，刘老焦急地说：“怎么办？那你打发一个可靠的人来取吧！《吴堡石城》我题写了两幅，你从中挑一幅。1964年和1975年的素描画我找到了七幅，一并给你。”合上手机，我不由地感动至极。

过了几天，刘老又亲自给我打来电话说：“我找到了一张1964年我在石城的照片，让薛莹巧给你转发过来，你可以在书中一用。”刘老对石城的深情厚谊由此可见。

10月25日，刘老率领由40多人组成的“金秋陕北，黄土画派第24次陕北采风写生团”来到了吴堡。我有幸又一次见到了刘老并整整陪伴了三天。还是一身灰色的装扮，还是一顶多年的旧帽子，下车伊始，他就谈及石城，不顾年迈体弱，旅途劳顿，当天下午，在县委王华书记的陪同下来到石城对岸，挥笔作画。三个多小时过去了，天色早已暗淡，在手电筒的光照下，刘老作画四幅。其严谨的工作作风和献身艺术的精神，令所有在场的人无不感动。

10月27日早上九点，刘老终于又一次站在了他50年前写生、作画、摄影的地方——吴堡石城西沟对岸，笔者拿出他50年前的照片，他兴奋不已动情地说：“来，照一张，留个永久的纪念。”并随即作画一幅。

来到石城北段城墙，刘老再一次挥笔速写，……时间已是下午三点，刘老才率队依依不舍地离开石城。

当晚深夜11点半，吴堡县委常委会议室里仍灯火通明，“吴堡石城保护利用暨文化旅游发展座谈会”正在举行，刘老在众人发言后又一次打开了有关石城的话匣子：“保护好石城我们有共同的责任，保护好石城比开发石城重要十倍、百倍、千倍，对石城的一砖一瓦、一草一木都必须原封不动地保护起来，制定好规划，有计划地开发，反之，如果不按计划开发，破坏后就再也无法恢复，必须汲取和借鉴国内外有关的保护和开发经验，先保护，后利用，再开发。”刘老实实在在、高瞻远瞩的讲话赢得了大家一次又一次的掌声。

座谈会后，虽已夜深人静，在宾馆，刘老仍在与王华书记、高苗县长促膝长谈有关石城的话题。

10月28日，就要离开吴堡了，刘老坐在车上，仍不忘叮咛着：“你们一定要保护好石城、开发好石城，为子孙后代造福。”

11月3日下午，当我把又一次修改后的画册清样递到刘老手里后，刘老在一页一页仔细翻阅的同时，认真地说：“比上次的好多了，但还有好多地方值得商榷，我明天要去北京参加一个会议，回来后，咱们再座谈一下画册的修改问题。”

11月9日，我应约与刘老师见了面，在递给我这次他赴吴堡的13幅速写采风图后，他反复强调：“速写画得不一定好，但你要把这些图保护好，不仅如此，你还要把能搜集到的所有有关石城的资料都保存好，画册的出版不要急，一定要出精品，要对石城的历史负责，要对后人负责，清样修改了28次还不够，至少要30次，三十而立嘛！”当我问他，“刘老师，您给我的那张50年前您在石城的相片是谁给你拍摄的？”他毫不犹豫地指着坐在身边的夫人陈光健教授说：“是她给我照的，当时她生完孩子刚满月，我们就去了吴堡石城，石城太美了，太吸引人了。”两位老人对吴堡石城的关注、钟爱之情由此可见一斑，在座的所有人对二老的敬佩之情不由肃然而生。更令人惊奇的是，刘老甚至提议：“提到吴堡石城，我就十分激动，为了吴堡石城的早日保护、开发、利用，我给大家唱一首吴堡的《赶牲灵》。”兴趣所致，刘老竟然一连唱了四首陕北民歌，临别，他紧紧握着我的手反复叮咛：“你明天下午到我家里来，咱们再拉一拉《吴堡石城》和《铜吴堡》。”我还能说什么呢？只能连忙点头称是。

11月10日，我们一行如约来到刘老师家，正在观看《新闻联播》的刘老师见到我们非常高兴，作为《吴堡石城》和《铜吴堡》的艺术顾问，他又一次一页一页仔细地翻看这两本书，并提出了许多中肯的建议，两个小时很快就过去了，刘老师的兴致却依然很浓，夫人陈光健多次催他吃饭，他总是一笑置之，当我冒昧地说：“刘老师，能否给我写‘东渡’两个字？”他爽快地答应了，并让我第二天晚上去取。

11月11日晚上，我们又一次打扰了刘老师，中央电视台上正播放着记者采访刘老师的访谈录，与我们一起来的几位记者也是应约而来采访刘老师的……

因《吴堡石城》和《铜吴堡》的缘由，在不足半年的时间里，我与刘老见了七次面，七次聆听了刘老的教诲，结成了“忘年交”，临别之际，刘老的那一番“为了吴堡石城，你可以随时来找我，我十分欢迎，但为了其他事，我不会见你的，我的时间太少了，太不够用了，希望你能理解我”让我的心头顿时不由热乎乎的，一个南方人，一个大名鼎鼎的书坛、画坛泰斗，能如此关注石城，我一个土生土长的吴堡人，还能说什么呢？

千年石城有幸，吴堡人民有幸。作为“华夏第一石城”，多少年来“独立高山人未识”，而今随着越来越多人们的关注，石城一定会撩起她那神秘的面纱，敞开她那美丽的胸怀，海纳来自四方的宾朋，迈出她那矫健的步伐，走出国门，迈向世界……